今年是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暨《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周年,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上,邵然博士在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推出了学术专著《<资本论>与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我想,对于一位哲学家来说,对他最好的纪念,就是重温他的经典文本,走近他的思想世界,尤其是,通过对经典文本的解读,恢复马克思哲学思想的原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邵然博士的专著可谓恰逢其时。
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曾高屋建瓴地指明:“马克思给我们留下的最有价值、最具影响力的精神财富,就是以他名字命名的科学理论——马克思主义。这一理论犹如壮丽的日出,照亮了人类探索历史规律和寻求自身解放的道路。”而在谈到马克思的“两大发现”时,总书记进一步强调,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揭示了资本主义运行的特殊规律,为人类指明了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的途径,为人民指明了实现自由和解放的道路。”根据总书记的上述重要论断,我们完全有理由得出结论:一方面,马克思的理论就其实质而言,就是关于人类探索历史规律和寻求自身解放道路的学说;另一方面,马克思的“两大发现”,则为人类指明了实现自由和解放的现实道路。令人感到惊喜的是,邵然博士的这部专著,从选题上看,正好就是这两个方面成功结合的典范。即是说,作者把《资本论》这一马克思探索剩余价值学说的最重要的经典著作同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联系起来探索,推出了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重大现实意义的理论成果,无疑是既富有启发性又符合我们时代的时代精神的。
《<资本论>与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一书封面
从具体内容上看,《<资本论>与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最为突出的特点,首先在于它不是对马克思思想的某种“宏大叙事”,而是以三卷本《资本论》作为研究对象,“把自由沉入到内容中去”(黑格尔),有针对性地考察并揭示了《资本论》中所蕴含的人类解放现实道路的具体展开过程,从而使我们最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问题的具体性和现实性。不容忽视的事实是,在当下对马克思思想的研究、尤其是在对马列主义的研究过程中,仍然有不少学者仅仅停留在“空喊口号”的层面。这些所谓的学者,对马克思、恩格斯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本文献不愿接触、知之甚少,而对“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等话语则过分热衷、喊得甚响;他们对待马恩列毛的经典文本往往采取一种“蜻蜓点水”“浮光掠影”的态度,而写出来的文章则成为了一种空疏浅薄、缺乏实体性内容的形式主义或空论主义。但是,只有在这种实体性的内容里,我们才有可能看见“真正的时代精神的精华”(马克思)。这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如果我们党有一百个至二百个系统地而不是零碎地、实际地而不是空洞地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志,就会大大地提高我们党的战斗力量。” 显而易见的是,马克思主义作为“真正的时代精神的精华”,它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向着经济、政治、伦理、科学等各个方面广泛拓展和延伸,并同无产阶级的现实阶级斗争结合在一起,历经艰难困苦而不断发展壮大,从而最终成为了共产党人和无产阶级理想信念的灵魂,指引着我们一直走在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上。从这个意义上讲,邵然博士的这部重要著作,既是对上述空论主义(形式主义)及其代言人的深刻反驳,也是作者本人追寻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探析人类解放的“理论旨趣”、“现实道路”和“历史尺度”,从而在理论和实践的统一中去把握时代精神的一次认真尝试。
在探讨《资本论》与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的过程中,作者强调,由于《资本论》所揭示的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是多层次和多角度的,故而该书对现实道路进行论证也必须是多层次和多角度的。《<资本论>与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通过围绕一个基本观点(“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集中地体现在《资本论》之中”),强调两种理论视角(马克思思想当中所固有的“理解性视角”和“超越性视角”),揭示三个必然环节(现实道路的“出发点”、“主线”和“归宿”)和回答四个主要问题(该书的四个章节分别蕴含着四个主要问题)的论证思路,富有说服力的实现了对《资本论》所表现的人类解放道路的多层次、多角度把握。同时,作者在书中提出了一系列比较新颖的观点,事实上也为进一步推进马克思的人类解放学说的研究提供了富有启发意义的思路。譬如,作者认为,《资本论》所揭示的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是马克思的“革命实践”同他的“理论阐释”自在自为地统一在一起的道路;认为《资本论》的商品概念及其价值形式中孕育着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伦理道德进行全面批判的萌芽;认为资本运动的逻辑为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创造了物质基础,而人类解放的逻辑则构成了资本主义自我否定的政治形式,因而人类解放逻辑是资本运动逻辑的“内在超越”;认为《资本论》对共产主义的开显主要是通过对资本主义进行一系列深刻具体的批判而实现的等等。这些观点无一不是作者认真思索和辛勤劳作的结果,值得每一个感兴趣的读者认真对待。
通过此书,不难窥见邵然博士浓郁的经典情怀和深厚的学术功底。毫无疑问,这是近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领域难得一见的学术佳作。作为读者,我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于是不揣谫陋,写下上述阅读体会,一则向此书的作者表达我深深的敬意,同时向读者大力推荐这部优秀的学术著作。
(作者单位: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云南省道德研究院)